碧霞峰(六）女娲苏醒 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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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，扶璃想看到的，应该是我的笑！

    羽尚从衣袖中抽出一柄画卷，“刷”地展开在我的眼前，“姑娘，你可就是这画卷中的女子？”

    看着花卷中熟悉的容颜，我竟有些恍若隔世的错觉，是的，花卷上所描绘的正是我，洪荒大陆的火凤凰----几维。

    我从容的点了点头，将画卷接过，仔细端详着，“这画异常神似而灵动，不知是哪位高人所绘，公子私藏小女的画像，让小女不甚惶恐。”

    羽尚凝视着我，像是想要看穿什么，那表情像是有所求，又求而不得。“你真的就是那火凤凰几维？”

    “我何必要骗你？”我颓然地向着山顶的女娲神庙走去，今日在羽尚的面前现出真身，必然会引来天界的追捕，然而我无所谓了，如果我的死可以平息一切，可以让凤凰一族重回光荣，那我愿意用我的死去交换。扶璃不在了，而眼前的路还那么长，我一个人，太累了，走不下去了，不如就随了九天玄女的愿吧，让天界将我处死吧！

    “几维，我多希望你不要承认，给我，也给你自己另一种选择！”羽尚尾随着我，他听到我肯定的答案后并没有我预想中的喜悦，相反，竟有一些怅然若失。

    我突然止住了脚步，回头看着羽尚，他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转身，毫无防备地和我撞了个满怀，他有些害羞地低着头。然而，我现在是个一心求死之人，必然不解风情。“走吧，你拿着我的画像，是来捉拿我的吧？容我先去女娲神庙参拜一下，就随你回天界。”

    “几维，你这一心求死的表情是做给谁看，你以为，只要将你交给天界一切就可以回归本来的样子吗？原本我是下界来捉拿你，可现在，不是！”羽尚的眉眼里透出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情愫，也许我不是不懂，而是不想懂，这个世界上，除了扶璃，别人的情绪我都不想懂！

    “既然不是，那不如与我一同去女娲神庙祭拜一下吧！”从这里走到女娲神庙仅仅一个山头的路途，却像是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，羽尚一直跟随在我的身后，一路无话。

    当我来到破败的女娲神庙殿前，那被重重封印的女娲的石像突然有了动静，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，我匍匐在地，向着石像三跪九叩。

    残阳如血、彤云翻滚、胭脂凝紫，石像渐渐裸露出青色的身影，强大的气流冲击着平地，气流内部闪电隐隐，落日斑斓的血光洒在它以怪诞姿式膨胀的边缘，混沌的烟尘湍流切割着柔滑的晚霞。我知道，女娲娘娘即将冲破重重封印，重新降临人间！

    当世间归于平静，一抹翠绿色的身影款款向我走来，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着她周身，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，巧夺天工，精美绝伦。肩头飘落了一两片粉色的蔷薇花瓣，无暇的透明的宫羽在腰间随风飞舞，更显其飘逸出尘。长及膝的银色的云发华丽而隆重的倾泄了一身，随着步伐似水般摇曳流动，在空中似乎也击起了细小的波荡。“几维，几百年不见，你成长了很多，也不枉我自我封印这么许久，看你出落成现在这样，我很欣慰！”女娲娘娘轻笑着将我从地上扶起。

    “我对不起女娲娘娘的厚爱，今日能看到您再现人间，我便心安了。”我再次跪下，向着女娲娘娘磕了三个响头。起身向着羽尚走去，我向羽尚点点头，示意他可以带我去天界复命了。

    “死，不是唯一的报恩方式，人家救你，并不是要你死才救你的，扶璃是这样，你祖母是这样，我也是这样。我们救你一命，你却又要跑去死，这是懦夫的行为。”女娲娘娘走上高高的神坛，不再看我，可是她说的话，字字诛心。

    我手中的金羽毛自行幻化成长剑，再次刺入我的掌心，疼痛感再次席卷我的全身，我的体内好似有一个沉睡已久的灵魂突然苏醒，她代替我仰天长啸，“以吾本性，快意恩仇，以吾本心，遨游世间，我命由我不由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