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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，好友微微笑的表情，孟曦叹了口气，有了死亡后无能无力的酸涩感。
“清清，”少年往墙上一靠，语气平静下来，散漫道：“告诉他，你不想让他上药。”
“——他会尊重你的意愿的。”
时雾清愣了下，下意识看了墙边少年一眼。
他垂着眼睛，没和她对视——自从明白了时雾清想假装看不见他之后，时雾清再看向他，就多半对不上他的眼神了。
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，就这样选择了纵容，不去追究。
时雾清不合时宜地分神想到，孟曦……一定非常非常在意原主吧。
她的长睫垂下，沙哑着嗓音，开口道：“不想。”
沐津言眯眼：“曦是在防备我？”
时雾清：“不想。”
“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我说，不想。”
“……”沐津言沉默了。
他看着低下头，周身气息莫名沉寂下去的好友，没有再试探，而是温声说：“那就算了吧。”
既然不上药了，也就没有待在房间里的理由了。
今天也差不多了，不能把人逼狠了。
沐津言转身把房门打开，背对着时雾清，淡声说：“我的事情还很多，先走了。”
走出两步后，他又停下：“对了，上次我说的惊喜，你过两天就能收到了。”
说完这句，男人就迈着优雅的步伐，三两步走出了视线。
时雾清愣了下，从久远的记忆中翻出了初见沐津言，她说给对方的惊喜是自己，然后男人说也要还她一个惊喜的画面。
惊喜？
她以为……现在，网上，因为沐津言所造成的那一切，就是“惊喜”了，但是……原来不是吗？
她无声看了眼哥哥。
孟曦也回忆起了那晚的事，他眨眨眼，随即笑了起来。
比之以前那种恐怖冰冷的笑，找回情感的鬼魂，笑容更像生前了，温暖又有些慵懒的感觉。
“那个啊……清清不用在意，惊喜多半不是好事，不过……津言还是有分寸的。”
他随意说道：“其实这家伙不是什么坏人，如果你哪天不小心暴露了，那你就告诉他真相，看在我的份上，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。”
时雾清：那是你不知道你的真正死因！
她摸了摸脖子，想到，要是沐津言发现了真相，脖子真不用要了。
……
时雾清回到家时，没有看见孟母，也就默认孟母出门了，还没有回来。
毕竟她已经和沐津言表示过了，不希望父母知道她被伤到的事，沐津言也同意了。
而刚才，沐津言还直接在客厅，说出了那些话。
时雾清就自然的默认孟母不在了，但其实，孟母早就回来了。
在沐津言说完最后一句话，从时雾清的房前离开后，刚刚走出几步，就看见了在楼梯口，静静注视着他的孟母。
他没有感到意外，反而笑着走了过去。
两人都没有说话，默契地一前一后下了楼梯。
就在快要下到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，沐津言突兀地开口：“感觉到什么了吗？”
这句话没头没尾的，孟母本该云里雾里，但她却低声说道：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