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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贫僧本认为书中所言甚为荒缪,便将其内容一并写入了江湖过往录。

    而今,以阁下的年纪便能掌握如此上乘的武学修为,看来都是贫僧的一时糊涂,竟忘了山外有山的古诚之训,既然邯郸赵氏依旧冠有不败之名,阁下何需隐瞒自己的姓氏?”

    赵心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他,心中悔之不及“动武不可现世,行商不可满天下我赵氏族谱中千余年来,干预的江湖琐事就这么寥寥数笔。

    今日,怎么随便遇见一个达摩院的和尚就是位修书的?倘若让他回去新修一本关于赵氏密宗的典籍,保不准会惹得我赵家会像少林寺那般,被天下武痴所觊觎。”

    “一时兴起竟犯了族中大忌!”赵心灿暗骂自己轻浮,也起了斩草除根的念头,目光有些森寒道“我方才说过我父亲绝非江湖和武林中人,在政路上更是不敢越雷池半步,又岂可冠上不败之名?

    大师既将赵氏修入野史,晚辈甚为感谢,但,若还想从晚辈口中窥得什么家事修什么正史,那休怪晚辈不能待你走出这片渤海之林。”

    面对口口声声的威胁,法圆顿时哑言,再细琢磨赵氏的隐匿行为,豁然明了“达摩院的史册只会记载江湖中分而治之的大事,你赵氏密宗几代之前便与少林密谋过如何安定北方江湖,如今为保你族中安危,此书贫僧不修也罢。”

    “虽是先祖透露的行踪,却也不能保证眼前这位规矩活泼的和尚能够守口如瓶。”赵心灿对于和尚实在起不了什么恶念,为此有些心乱如麻,一拱手“既然晚辈与大师之间话不投机半句多,那晚辈告辞。”

    “贵友且慢,贫僧还有一事。”见赵心灿飞纵而起的瞬间,法圆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他的脚腕。

    “大师缘来缘尽莫强求!修我族史实乃赵氏大忌,若执意这么做,少林寺必会与赵氏为敌。”赵心灿转身冷眉相视,如一尊雕像立在法圆颤栗的手掌间。

    “阁下误会了,贫僧只是想给你看一件东西”法圆目光坚定的从怀里掏出一本装潢华丽的经书,随之显露出半个禅字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,二人同时猛观正前方,林中不知何时影影绰绰赶来一队人马。

    领头之人乃是位身披熊袍的中年壮汉,他腮宽颧凸,加上一脸迎风飘荡的络腮胡子,极具尊者的威严。

    “挽碑贵友,眼前之人,个个面具怒色,恐怕是来者不善,还请你帮我赶走这林中马鹿,我这就去引开他们。”法圆微微鞠了一躬,语态诚恳道。

    “哼哼,你这大师,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这些鹿呢。”宅心仁厚之辈极具傻气的可爱,赵心灿对此有些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“贫僧既然夺走它们保命的手段,还有何理由能弃之而不顾。”法圆满脸正色,毫不苟且的说。

    “据晚辈所了解,大师这样做,反而是帮助了他们。”赵心灿神色狡黠的说。

    “话中何意,还请贵友对贫僧阐述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我赵氏家规有云,鹿冠犄角刚强易折,鹿伐犄角方能痛定思痛。”赵心灿做了一个切的手势,让当局者迷的法圆和尚茅塞顿开,他切断的不仅仅是犄角,还有这群雄鹿的斗争之心。

    可想到昨日阿桂的前车之鉴,若是不因为骑乘一匹犄角华美的雄壮之鹿,断也不会因为耽搁逃命的功夫从而死于非命。

    法圆目光一绽,点点头“贵友的话虽所言极是!可贫僧将它们驯养已有数月,皆通人性,只怕是我走后,遇见林中悍匪,仍然不知潜逃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大师自知妇人之仁不能久伴与他们,倒不如现在就让他们在你的手里吃点痛定思痛的苦头!以后自当会畏惧人类。”赵心灿在法圆不解的表情下,随手丢出一枚雪球,打得马鹿趔趄脚步后远远躲去。

    见此情景,又与佛门棒喝何异?法圆是一拍脑门,由衷赞叹道“密宗之辈果然心主沉浮。”

    赵心灿谅这和尚下不了狠手,便是一脚震起大片雪渣,双臂一抖,尽散于林中,群鹿惊嘶,奔走而去。

    马队临近时,二人未免得暴露鹿群远去的方向,逆向而来,可这也引得脾气暴躁的领头人心中不满。

    “那儿来的宋人,你二人出没此地到底意欲何为!”观其僧服,靺鞨人不知道这是和尚,却也能猜想是中原人。

    面对质问赵心灿袖手旁观随时准备逃走,法圆则是心平气和的一笑“贫僧远足渤海只为修行别无他意。”

    “别无他意,哼!那他呢?”暴脾气的领头人指着问。

    “此人也是与我一起的中原人,但他不会靺鞨语。”法圆不便多讲,却也道出了实情。

    “休得对我撒谎,告诉我,他来了渤海多久,你又来了渤海多久,他为什么不会靺鞨语,你又为什么会靺鞨语,说清楚你们的底细。”领头人的火气不知从何而来,总是摆出一副怒不可遏的面容。

    面对此人的不近人情,法圆和赵心灿乃出类拔萃的武者,动手,逃走都可选择,但出于周全考虑,法圆还是摇了摇头,语气柔和道“贫僧数月前在驯鹿人家借住过一段时日,所以学会一些基本的语句,而这位贵友初来乍到”

    对于赵心灿的来由,法圆并不知情,便转头悄声询问了一句“挽碑贵友,这位施主问你来此的目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是在密谋什么呢?”法圆的举动如同导火索,立刻引起领头人的怀疑,同时也牵动领头人身后一名辫发垂肩,衣帽锦贵的青年的愤怒“父亲,此二人必是被大宋放逐的恶徒,与这甸果林中的海匪肯定少不了下劣的勾当,不如我们就此将他们捉拿,逼他们为我们探路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甚好!给我杀一个作警示,留一个去探路。”领头人拔出云首刀刚一下令,身后骑兵便紧跟着齐刷刷亮出兵器。

    赵心灿见同龄的靺鞨贵胄对着自己大呼小叫,刚要让法圆替自己做解释,便见这对父子不由分说的拔刀相向,心中大堵一口恶气“大师他们身着靺鞨官服,行径却为何如此鲁莽。”

    “贫僧也是有理说不清,他们既然要动手,我们大可一走了之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!”身处异国他乡,赵心灿也不想多做什么无谓之争,冷着眉头,衣袍一纵凭空掠起,形如乘风;法圆身为达摩院的高僧,轻功更佳,别看他身形敦厚还背负一袋鹿茸,水上漂的功夫施展而出,立刻让他变得比皓雪更轻,更具风劲。

    “能叛离中原至此,此二人果真非等闲之辈,但遇上我沽盐城中精锐,焉能逃走!”贵胄青年一脸冷笑,抬起如姜的手掌,身后骑兵立刻自觉的弯弓搭箭“瞄准那秃驴,射!”掌风一落、身后箭矢尽数戳破风雪。

    这队人马皆是沽盐城中精锐,共计一百七十人,不难猜到是为救大乔灵而来。

    只见他们一个个用胯便能驾驭马匹,手不握缰却能端然坐在马背上,调头时也不会跟着马背倾斜。笃定的说他们大多数人的箭术不会弱于怒潮寨的石跌宕。

    一排箭矢下去,势如呑蝗漫天,再好的轻功也会受阻。

    “千万别给他们躲进松幕遮的机会,我们追。”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轻功,万户侯大鼎治就怕错失良机,声音粗犷的吼道。

    赵心灿二人落地后,毫不迟疑的在雪地上踏雪无痕的飞奔,其足劲一跃十数尺,比奔马更快,可没跑出十步,身后又是破风声一片。

    箭雨云动,二人只能一记兽扑,往树后躲,可是一心护着鹿茸的发圆和尚一头扎进松幕后,鹿茸不幸洒落四处,在树杈中手忙脚乱一番后,也是折腾得够呛“贵友,贫僧方才被树杈刺中环跳穴!一时之间内力沉不下足三里,我怕是岔火走不了了,倒不如你先逃走,我现在去给他们指路,安能两全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在这里歇着吧。”以赵心灿的本性根本不会与他同生共死,于是吭鼻道。

    “且慢,贫僧有个不情之请,将这袋鹿茸和这本经书一并带走吧。”法圆和尚最终还是将那本华贵黑毛毡封面的经书,仓促托付与赵心灿手中,赵心灿定睛一看,封面上著有“禅废神功”四个镀银的大字。

    “既禅何废?既废何著神功?”对于少林密宗的神秘莫测,赵心灿心中也是一痒,随意翻开一页后,眼睛当即就发直了,此乃逆脉修炼的经脉图,处处标注着修炼一处便会毁伤一处,是十足的自残功夫,荒渺至极!

    当下也不是论述的时候。赵心灿冷不丁的说“经书我带走,鹿茸你留下。”说罢,法圆还以为他是暴露了贪婪的本性,正要凶起,却见赵心灿眉骨一横,不顾一切的冲向大鼎治的方向。

    若是法圆给了赵心灿的是一本可以修炼的密宗经书,后者自持赵氏武学高深莫测或许也不会高看一眼的递回,就此不顾情面的离去。

    但法圆恰好给了赵心灿一本莫名其妙的自残神功,赵心灿知道其中绝对有深意,为求法圆能够真心为自己阐明,便出此下策,获得其生死相交的信任。

    “贵友与我萍水相逢,大可不必为贫僧顶雷,跑走便是啊!”赵心灿此举的确让法圆有些感动,劝解道。

    “我尽量拖延时间,你快打通穴道,我不下杀手便可。”赵心灿却很明白自己是机深祸亦深。

    法圆大为惭愧一声哎呀后,赶紧盘膝坐地,腿阳沉气试图疏通大腿上的脉络。

    “好狂妄的小子,竟敢以一敌百。”靺鞨贵胄见赵心灿在五丈之外奔袭而来,嘴角不由的轻蔑一撇,又抬手示意道“士兵!快把他扎成蜂窝!”

    掌风一挥,百道箭矢腾空而起,这样的箭雨若是让大鼎治父子去招架,也只有躲的份,赵心灿自持功力深厚,毫不避嫌的迎难而上,扯下青鼠毛的长袍,如地龙盘卷,将漫天垂风箭矢尽数抖去。

    赵心灿所展现出的功力,也让大鼎治的双手不听使唤的握上缰绳,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身为老将岂能不懂?

    “挡住他!生死不论!”令毕,大鼎治也不拖泥带水的调头便走,陡留下杀声震天的骑兵喊杀围堵。

    赵心灿见其老奸巨猾的逃跑,也是奋起直追,遭围堵,便不留余力的抖擞双臂气桩,用内力荡出震耳发溃的凶戾虎吼,紧接着,群马受惊在雪中窜蹄惶乱。

    虎吼马嘶间,训练有素的骑兵们单手持缰,却误导了刀锋砍向,赵心灿趁乱,仗着身法高蹈,屈身马腹之下,躲过砍杀的同时一记扫堂腿卷起大量雪尘,剑步一闪便埋没于雪雾中,众人前来围堵,却不知赵心灿已经奇袭到另一处马腹之下。

    众人眼中的赵心灿就像一道在马腹下随风飘忽不定的蝠翼斗篷,不论用刀还是用箭都无从下手,躲在人群后射暗箭的靺鞨贵胄,眼看斗篷一点点靠近自己,顿时吓得拍马而去。

    赵心灿认定这一目标又岂会轻易放过,如灵猴般上蹿下跳,追赶在靺鞨贵胄身后,其他骑兵怕误伤贵胄,霎时间也不敢轻易射箭。

    就在赵心灿临近之际,被马挡住视线的松幕遮后,悄无声息的探头出一桶黑森森的炮管,大鼎治命人点燃导火索后,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靺鞨贵胄跳马规避。

    “开炮!”

    靺鞨贵胄惊得目光瞪大,羚羊一般向旁扑去。

    “开炮?”身处盲区的赵心灿,嗅到风雪中飘来一股硝烟味,还未能及时作出反应,火炮便已闷天一声惊雷“轰嗵!”

    挡在前方的马匹挨上无情的炮火后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,须臾间,爆炸的余威也袭向赵心灿全身。

    “嗷!”若是常人遭受此等冲击,少不了肚烂肠穿,四肢俱裂,赵心灿幸得习有分散力道的站桩功神功护体,双臂护首,架桩而立,将近乎七层冲击力缓冲入地表。

    承受的力道越大,脚下的龙吟范围越广,音量却会逐步微弱,而这一记站桩之后,赵心灿的脚下似蟠龙沸吟,犹至地底五丈发出。

    赵心灿暴露出的皮肤皆被炮火熏得黢黑,脱皮的面容染上马血后甚为肉痛的抽搐着,半晌过后,赵心灿才小心翼翼打通胸府各处穴道,“噗嗤”一声逼出满口淤血。

    大鼎治见此情形,对靺鞨贵胄撇了撇头,示意他不可错失斩杀掉赵心灿机会。

    见赵心灿痛得睁不开眼,贵胄大巧城一脸狂笑,提刀便上,殊不知,风中干燥的硝烟一旦被马血温润后,一丝一毫都可分明,对于赵心灿这等的开窍之人,刀锋落下又和蝉鸣何异。

    风中有刃气袭来,赵心灿也顾不得伤痛,闻风探出剑指,毒蛇般衔住无情刀锋。

    剑指在刀身上奇袭两次,寻得稳力之处后,赵心灿沉下身去,一手紧撑住膝盖,侧过臂膀,并将剑指指腹猛力一曲,尽泄出龙虎之劲。

    “父亲大人他是个妖人,用手指就夹住了我的刀!”

    大巧城惶恐不已,犹感刀身被虎口钳衔住一般,使劲浑身蛮力也不得撼动分寸。

    赵心灿指尖一点点扳曲刀面,让阎王的爪牙,一寸寸逼近大巧城的咽喉。

    瑟瑟寒风中,大巧城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,他内心极不想与赵心灿这般僵持下去,却又非常明白,一旦放手想逃,刀尖必豪自己小命。

    “咳咳!”

    赵心灿不敢用内力,而是摆出这副硬撑的架势,大有内伤在身的原因,他极不好受,即便是牙冠死咬的憋声咳嗽,可嘴角偏就抑制不住淤血溢出。

    一方骑兵也不敢擅自出手,毕竟此时大巧城死掉,他们必然脱不了干系。

    大鼎治身为一名父亲眼见累卵之危压得大巧城喘不过气来,再按捺不住救人的急迫心情,隐蔽在五丈外的雪影中,弯弓搭箭。

    赵心灿的本意是夺来此刀后再将大巧城擒为人质,大鼎治倒好,暗箭扑棱一声射出,生性感知敏锐的赵心灿岂会闻不见这等响动。

    也就瞬息的功夫,赵心灿的虎口便轻易截住大鼎治的暗箭。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大鼎治一膝扳折弓箭,这才从救子心切的心情中恢复过理智,赵心灿即便是受伤,那可也是挺过一发炮弹余威的勇者,自己这般轻率的一箭岂不是助长了他?

    不出大鼎治所料,赵心灿毫不犹豫的将箭矢作为自己的武器,插向大巧城咽喉。

    大巧城逼不得已,丢下一手去挡住赵心灿的手臂,可这样一来,赵心灿剑指的力道便不是他所能抗衡的。

    刀柄崴住大巧城手腕,箭尖硬生生插上他的臂膀,大巧城痛苦的啊啊惨叫,并一脸含恨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,怒遏道“爹!你为什么要给他箭,你这是想杀了孩儿吗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!为父”大鼎治还未来得及解释,便见赵心灿一脚将大巧城踹进雪地中,毫不给他反抗余地的同时,用刀柄加箭矢一通乱捅,见自己儿子的鲜血乱飙,大鼎治心痛欲绝。

    “大侠息怒大侠饶命别杀我”大巧城近乎尖利的求饶声丝毫没让赵心灿动容。

    “壮士快快罢手吧,有什么要求尽可提之,老夫必然都答应你。”大鼎治前去解围,赵心灿立马将箭矢对准大巧城喉咙,逼得他不敢妄动。

    父子二人同时呼天抢地的求饶大喊道,可赵心灿怒红了眼那会听这些,一心想让大巧城尝受一下和自己同等的痛苦,箭尖扎在他身上也是一次比一次狠。

    见法圆一瘸一拐的在另一处雪地中与一队人马纠缠,朝他身后放眼望去,已有十数匹战马被法圆的野马肩垒翻在地。

    “怎么就惹上这两个祸头呢!”大鼎治的内心就像吃了死孩子一样,忙喊所有人避开,并前去一把扯住法圆的手臂“你懂华夏语就快劝劝他吧,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。”

    法圆乃心善之人,即便是不得原因,也远远大喊道“心灿贵友休手吧,这父子二人是答应放我们走了。”

    近前时,大巧城鲜血染得雪深半尺,半死不活的嘶哑叫喊着,吓得法圆肥脸上皱满愧疚,哀叹“心灿!你治伤要紧,起来,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被法圆擒住手臂的赵心灿表情非常冷漠,似乎是出于报复所以很理智的在做这些事情。

    有法圆解围,大鼎治和数名士兵立刻将大巧城从赵心灿身下拽出,后者气息薄弱的说“父亲杀了那人替儿报仇。”

    方才亲眼目睹法圆用身体垒倒十几匹马的大鼎治,那敢再起这心“事为父自会处理,现在快去去疗伤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开的炮?”大巧城半死不活的被拖走,赵心灿仍然怀恨在心,拾刀割避法圆的手,跌跌撞撞,突向大鼎治。

    身受重伤的赵心灿颅刀带出,大鼎治用燕别金翅反挡一击,见法圆在场也不敢下杀手,可一想到儿子还生死未卜,不由心生歹念的剑柄狠撞上赵心灿心口,震得他倒退三步,大吐一口老血。

    “咳咳。”赵心灿胸口肿胀得难受,就连呼吸都带有灼烧一般的痛苦。

    “罢手吧壮士,你现在和我打也不明智。”大鼎治看着法圆说出这话,示意他来劝和。

    “挽碑贵友快停歇吧,你这样冤冤相报实在有违密宗的名声。”法圆与赵心灿相交不深,一路紧跟着规劝,赵心灿根本就不理他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执意报复本侯,那就休怪本侯对你痛下杀手。”见到这样的情形,大鼎治一心认为以绝后患,该断则断。

    见赵心灿魔怔一般的充耳不闻,法圆隐隐觉得他状态不对,赵心灿方才受过震裂之伤,筋脉难免移位,加上他是内功强横之辈,一旦在这样的状态下动用内力,是免不了内火岔道冲得气血上脑。

    仔细打量便可发现,赵心灿的步态甚为怪异,左脚踏雪无痕,右脚却笨重的陷入雪中,深一脚浅一脚走,大有失去控制力的兆头。

    “以他的武功若是彻头彻尾疯掉,必将成为非密宗高手不可抵挡的疯魔”

    法圆不能再让他放任自流,双手合十,便是一记大菩提手猛将赵心灿掀起一丈来高。

    拳掌劲张驰有度,在其脊背大穴位置,来回碰打几记通络手,郁结良久的内力方得以化为血雾从赵心灿口鼻排出。

    “嘿!”

    法圆拧眉大喝一声后,又一记大菩提掌将赵心灿倒立在自己头顶,推一只手撼在赵心灿颅上通天穴,灌输后天真气;探一只手与他左掌交接,稳住他身形。

    “敢当着我的面疗伤,你二人还真是狂妄至极。”大鼎治双眼一虚,不善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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